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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七初复仇】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抓白柩前辈?”季鹤升躺在地上,一双漆黑如星的眸子盯着黑衣人。

    黑衣人毫不怜香惜玉地踢了她一脚:“龙血国那位给的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龙血国,位于神州国东北处,以猎杀龙族为本,那里的特色龙血茶就是用兑了龙血的灵泉浇灌的。龙血国的将士们常年在龙血池中淬体,个个骁勇善战。

    如果是龙血国的话那就明白了,白柩还未化龙,但是已经有化龙的潜质,只要带到龙血国用天材地宝催起来,得到的回报比投进去的东西大多了。

    季鹤升面色寒冷,修成龙后的蛟会被海界带走常年避世,更别说伤人,这龙血国用“龙本为恶”的口号肆意捕猎天地灵物,斩人机缘,断人修行,简直天打雷劈。

    黑衣人踹的那一脚有点重,季鹤升移动身体时脸抽搐一下,黑衣人更加自鸣得意:“哈哈哈哈,这是专门针对你们修道之人的捆仙索!以你现在的水平根本无法挣脱!赶紧说出那个白蚺被你藏哪里了,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怜香惜玉轻点打你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却“咯咯”笑了起来,在夜晚中听起来格外瘆人,黑衣人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有些迷惑。

    他莫名恼怒,下意识又想踹一脚,但是脚却动不了。身上灵气停滞,捆仙索也失去灵光萎靡在地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!”黑衣人舌头也发麻了,说不出话,滔天的麻痹睡意如溺水上涌,他意识却很清醒。

    季鹤升从地上爬起来,走到黑衣人面前,抬起柔白的俏脸,因疼痛而湿漉漉的黑眸笑盈盈地看着他的眼睛,然后季鹤升伸出一只素手,轻轻一推,黑衣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面具也被季鹤升踢到一边。

    “我捋捋……”浑身都在颤抖的季鹤升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土灰,拄着下巴蹲在黑衣人旁边,“你受龙血国之雇来此地掳白柩对吧?”

    黑衣人狠狠盯着发抖的季鹤升,杀气腾腾,季鹤升非但不怕反而“嘻嘻”一笑:“我感到有变,出来巡查,发现和白柩前辈两败俱伤的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定睛一瞧,嘿!你正是杀我红柳碧桃两个贴身婢女的杀手,毒害我母亲的刺客!”季鹤升伸手摸着左耳垂,染血的指尖穿过分开的左耳垂,黑眸中厉色不掩:“我因自保,一不小心……”

    季鹤升招出惊鹤剑,对着面露惊恐的黑衣人眉心:“就把你杀掉了。”

    她握着剑,剑身也抖动不已,她瞄准了好久才对准黑衣人的眉心。宝蓝色的剑刺破黑衣人的眉心,轮到黑衣人眼珠和身体都在疯狂抖动。

    没入一指后季鹤升似乎觉得有点无趣,伸手点了一下黑衣人的下巴,黑衣人瞬间感觉自己脖子以上能够自由活动了,他想要扭头挣扎,但是无济于事,季鹤升的脚死死踩住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无可奈何的黑衣人只能放声嘶吼:“啊啊啊啊!我错了!我错了!女菩萨我错了!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小的给你做牛做马!给你卖一辈子命!你饶了我吧!女菩萨!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!女菩萨啊啊啊啊啊!”

    季鹤升手中惊鹤剑已经没入一寸,黑衣人还在惨叫,他真是为了活命什么都说出来了,什么当年掌国先生雇他给季鹤升母亲下毒,国师雇他活捉季鹤升,他也是拿钱办事而已啊!

    他不想死!不想死!黑衣人拼命地想要去挣扎,去啃咬季鹤升的衣摆。

    “拿钱办事?既然做这行,自然要小心人寻仇啊。”季鹤升轻声道,剑入三寸,黑衣人已经口吐鲜血,喊的声音也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季鹤升见他脑袋不再摆动,便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压,剑尖入土。

    “而且我不信佛,我们现在可是在清水道观。”季鹤升温和道。

    结界也随着刺客的死亡碎裂消散,化成无数细碎的光点,像下了一场诡谲的雪。

    她看着地上疯狂抽动的尸体,直到再也不动弹了才将剑拔起,红红白白的东西喷出,季鹤升衣摆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点,她第一感觉是热,然后那些脏污迅速冷了下来,季鹤升感到了恶心。

    自从她发现了黑衣人的武器开始,她就一直在颤抖。但不是害怕。

    不是害怕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这是报仇!”季鹤升自言自语,她后退几步,头也不回地奔向白简湖。她跑到白简湖边,纵身一跃,“噗通”一声落入水底。

    蜷缩着的季鹤升感到胳膊触碰到了湖底,她感觉周围很安静,让她杂乱的大脑得到安宁。

    “红柳……碧桃……”季鹤升轻声呢喃,她握紧拳头,良久,露出一抹轻松的笑。

    “母亲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天大亮时季鹤升才从水里出来,她一身湿漉漉地也不想用术法烘干,干脆拖泥带水地背着昏迷的白柩来到薄霖兮房门前,给她解了符咒。

    一开门,薄霖兮一骨碌滚了出来,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季鹤升,然后立刻清醒了:“你受伤了?!让我看看你的肩膀!”

    “没事,人已经被我杀了,你先看着她,我去把笛曲谒长老请来。”季鹤升将背在身后的白柩放到薄霖兮房间里,压了压被风吹凌乱的湿发。

    “这位是……”薄霖兮愣怔。

    “就是白柩前辈。”季鹤升解答她的疑惑后御剑离开,很快把笛曲谒带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昨晚发生了什么?”哈欠连天的笛曲谒飞快地给苏醒的白柩包扎好伤口,一边煎药一边问季鹤升。

    “龙血国派人来害白柩前辈,用结界封了整个白简湖,凶手和白柩前辈打得两败俱伤,我为了自保把他杀了。”季鹤升只穿着一件松石色的肚兜,她伸出苍白的胳膊让薄霖兮上药包扎。此时的季鹤升面无血色,漆黑的眸子深如古井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杀了他?”笛曲谒和白柩异口同声,笛曲谒给白柩输送灵力,说出这句话后的白柩缓缓睁开无神的蛇眸,二人同时看着季鹤升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季鹤升如若无睹地摸了摸包扎好的绷带,穿好衣服快步走过来,看着白柩惨白的俏脸,不掩面上担忧:“前辈,还好吧?”

    见她如此,二人不禁暗自感叹,季鹤升第一次杀人为何如此平静?

    就算经历的再多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。

    白柩披着季鹤升的道袍,季鹤升的道袍对她来说有点小,看起来格外滑稽。

    她身上白衣是蚺鳞所化,此时已经自我修复好了。白柩还有些头晕,她捂着脑袋:“季鹤升,你受伤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,不严重,已经包扎好了。”季鹤升点头。

    “白柩,小鹤子,你和凶手交手时有何发现?”笛曲谒问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想要挖我蛇胆,我全力反抗后被他重伤,在我险些没有还手之力时季鹤升赶到了,我告诉她去保护玄机,然,然后……我就失去了意识。”白柩伤口疼得她说话都不利索,时不时轻轻吸气。

    “两个结界都不是凶手做的,有人背后帮助,而且我发现了这个。”季鹤升拿出了从白柩舌头上拿到的银针。

    “你伤到凶手了吗?”笛曲谒收好银针。

    “伤到了,他中了我的蛇毒,但是我毒性不强,他修为也高,短时间内不起作用,季鹤升应该是撑到了凶手毒发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肩膀似乎微微松了一下,她默认白柩的话。笛曲谒叹息看向季鹤升,眸中尚留余惊:“还好你足够幸运……”

    季鹤升笑着点头:“是啊,我够幸运。不过师叔,我都不知道我师尊什么时候离开清水道观的,为何黑衣人知道并且今晚行凶?”

    往前走了一步,声音压低:“师叔,我们清水里是不是有养不熟的野狗啊。”

    她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,笛曲谒定睛去看发现季鹤升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便觉得自己刚看到的是幻觉。

    “说的真难听,什么狗不狗的。”笛曲谒推开季鹤升的脸,顺手捏了捏:“此事我定与掌门说明,你安心养伤,等掌门回来还要麻烦你和白柩这两个证人。”

    “尸体我带回来了,被涤冰冻上在我后院,你找几个晓涤冰的教习或弟子来拿,要是我晓行木就好了,也不至于到这个境地。”季鹤升把药从炉子上端起,倒入两个碗中,自己拿起一个吹了吹慢慢地喝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笛曲谒整理一下袖子后准备离开,走前回头道:“如果想学行木伤好了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那就多叨扰了。”季鹤升笑着摸了摸左耳垂,目送她离去后用涤冰降温,然后一饮而尽,端起另一个给白柩。

    “师姐,我新给你的药怎么都没了?!”薄霖兮大呼小叫着从里面冲出来,她刚刚检查了一下季鹤升的药瓶,发现里面空无一物。

    “昨天打架时不小心洒了。”季鹤升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薄霖兮只得认命作罢:“好吧好吧,我重新制作一份吧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看着她蔫吧的背影忽然叫住她:“薄师妹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的药真好用。”季鹤升笑嘻嘻。

    “嗯?!”薄霖兮回头:“你啥时候吃的?”

    “你猜?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