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鹤升坐在湖边胡乱啃着桂花糕,悉悉索索,碎屑纷飞。
忽然停下咀嚼,季鹤升脑子飞转,白柩认识简乐,和她学习涤冰可以得到更多简乐的消息,说不定可以获得复活简乐的办法。
想到此处,季鹤升继续欢快地胡乱啃着桂花糕,啃完后季鹤升拍了拍身上的糕点屑,给自己加油打气,多个技能多条路,只要能变强她一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!
今天是练习涤冰的第三天,她已经能做到制作一块坚硬的冰块不被暗流卷碎,美中不足是大小还是棺材一样。
白柩说,等她修为高一些就可以像她一样厉害了。
“白柩前辈那么厉害,为什么打不过那个黑衣人呢?”季鹤升好奇。
“龙血国有特殊的猎龙手段,我一时不察,被他用那根咒针封印住了修为,要不是靠涤冰,我蛇胆早没了。”白柩无奈地摊手,仔细解释:“道骨为灵力之本,就算修为被封印了还是可以通过催动道骨来获取少量灵力,而只有道骨才能使用十晓术法,所以里外里黑衣人功课没做全。”
“他也不会想到清水的白蚺也会修炼清水功法……不过不见得他会夺你蛇胆。”季鹤升摇头,脑中闪过黑衣人见她使出三种术法时惊愕的脸,“他会绑你回龙血国,通过秘法将你催熟成龙后杀死,连缚灵索都准备好了。”
白柩打了个寒颤:“人类真可怕。”
季鹤升赞同地点头:“是啊。”
“你也是人类啊。”
“啊哈哈,忘了,不过你可以不把我当人看。”
“……什么啊……”
季鹤升一合掌:“对了!既然别人不知道白柩前辈会清水功法,那更应该保密,这样白柩前辈就有杀手锏了!”
白柩听罢点头:“有道理,之前没想过隐瞒,不过现在还是保密为好,好在我修清水功法此事只有单清音知道,是他教给我的。”
“你算是我师姐吗?”季鹤升激动。
“不算,我没拜入他门下,大部分都是自学。”白柩摇头。
“前辈你好厉害……”
“哪有哪有……”
“不过关于简乐……”季鹤升问出来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。
“简乐啊。”白柩看着她眸中怀念:“要如果非要说的话,我都怀疑过你是简乐的后代。”
季鹤升心中暗惊:“我和简乐……长得很像?”
“岂止是像。”白柩点到为止:“我看单清音带你回来不只是同情你的身世吧。”
白柩的伤好得很快,今天就可以上班了,季鹤升也可以离开璇玑群岛。
去上今天的符箓课时,教室里鸦雀无声,季鹤升走在针落可闻的过道上,一脸莫名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连白柩前辈都没打过的黑衣人你打过了?”一个男弟子声音不可置信传来。
季鹤升微笑摇头:“不,白柩前辈和黑衣人两败俱伤,我只是捡漏了而已。”
“你杀了他?”另一个人挤了过来。
“嗯。”季鹤升点点头。
“你不怕有心魔什么的吗?”
季鹤升摸了摸下巴,神色颇为天真:“杀该死的人为什么要有心魔?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就在这时教习走了进来,听见教室乱哄哄的,不禁皱眉:“吵什么?都闭嘴,一会儿考试。”
众人瞬间安静,季鹤升莫名地摸了摸鼻子,安静地等待教习发黄纸。
这位是甲教习,姓叶,名雪门,是个脾气很不好的女子。
教习有三种,甲,乙,丙,甲教习主要传授学生知识,乙教习负责纠察学生素质以及惩罚,丙教习负责护山以及管理灵田。
叶雪门穿着一身简朴道袍,手里拿着一摞黄纸挨个桌子地发。每发一个都会在桌子上亲自烙下一个标识,以免有人画毁出意外符箓自爆。
发到季鹤升时叶雪门教习忽然抬手拍了季鹤升后脑勺一下:“小屁孩一个。”
季鹤升无辜地捂着脑子,“啊?”
“啊什么啊,赶紧想想今天我要考什么,做个准备。”叶雪门教习不再理她。
“今天的考试内容是炎爆符五张,轻身符两张。一共七张符,黄纸十张,考试时间一炷香,现在开始。”叶雪门点燃一盘檀香放进三足黄铜莲花炉里,袅袅青烟环绕在她袖间。
下面瞬间一片怨声载气,有人已经自暴弃地低声嘟囔:“炎爆符还好,轻身符有点难度啊……而且越往后画精力越不足,先画轻身符吧。”
有人附和赞同。
季鹤升不着急先写,她盘膝垂头微微闭眼,凝心静气,吐息逐渐均匀后才慢慢拿起笔,饱沾朱砂。
提笔,落笔,“敕令”二字写得尤其漂亮,叶雪门不禁侧目露出赞赏。季鹤升在符箓这一方面极有天赋,成绩也一直不错。
很快五张炎爆符就画完了,季鹤升长长吐出一口气,放下笔闭目养神。
叶雪门掀开香炉盖子瞄了一眼:“还剩半柱香。”
这时底下再无骚动,大家都在认真画符。季鹤升休整了一小会儿才继续画轻身符,她换了一支笔稍沾朱砂,挥袖轻灵,一气呵成。
画完后季鹤升看了看周围,发现都还在认真考试,于是便休整休整把剩下的三张也画上了。
不过画的不是考试内容,是她想要尝试的一种符。
香燃尽了,叶雪门稍微看了一下,感觉差不多了才说时间到,众学生纷纷拿着自己的符纸到外面去了。
炎爆符需要当教习面用掉,看看画没画成功,轻身符只用上交给教习自己查看,不需要试验。
“一号,宁兔。”叶雪门点学号。
一个眉心贴着花钿的可爱少女走上来,双手击掌,炎爆符飞了出去,炸了四个,其中有一个威力小,不炸的一个是哑炮。
不过宁兔看起来已经很满意了。
接下来的还没宁兔炸的响,甚至一连五个都是哑炮。
终于轮到季鹤升了,季鹤升极其自信的走上前,五张符纸同时飘起,她双手重重击掌,发丝飞扬,五张符纸挨个飞出。
“轰——”
震天响,金红色的炎浪滔天。
所有学生都吓了一跳。
“轰——轰——轰——轰——”
地动山摇。
全爆。
“季请闲现在这么厉害……”叶雪门也有些吃惊。
季鹤升潇洒地甩了一下袖子,红色面纱也掩盖不住她兴奋得意的表情。
“下一个。”叶雪门打断她继续嘚瑟。
“哇……你这威力,都可以炸死人了吧?那个入侵者不会是被你炸死了吧?”有人走过来感叹。
季鹤升实话实说:“不是。”
“那……”少年还想追问,被他的朋友一把拉住:“顾佑,我知道,别忘了我是笛曲谒长老山的,我知道咋死的。”
“啊?叶双珠你知道为啥不早告诉我?”少年推搡了一下,佯怒地笑骂。
“怕你吃不下饭。”少年朋友看了一眼季鹤升道:“入侵者是被人用剑贯穿大脑死的,啧啧,那污秽之物可是喷的到处都是呢。”
“呕……”顾佑捂嘴做反胃状:“死得这么恶心?不会真是你干的吧,季请闲?”
季鹤升微笑。
“真的……是你干的?”叶双珠目光呆滞。
季鹤升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面纱:“你认为是就是吧。”
“你真是个疯子啊……”顾佑感叹。
“谢谢夸奖?”季鹤升歪头。
“你那里听出是夸奖了……”叶双珠没好气。
季鹤升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一睐:“我还要去上课,下次再聊吧。”
“啊,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