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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四惊鹤剑】

    笛曲谒赶到的很快,身后还有其他长老和一众教习。

    她赶来第一时间检查了一番季鹤升的身体状况,见她如此糟糕心疼地摸了摸季鹤升的脑袋:“受苦了,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笛老,确实是劫灵阵。”检查完后的叶雪门教习严肃地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地上的凶手还能扣起来吗?”笛曲谒用行木医治着季鹤升,还不忘指了指远处白森森的肋骨和脊骨架子,上面还挂着细软的肉丝。

    “别为难我。”叶雪门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    季鹤升的感觉自己的理智在离自己远去,她甩了甩头,身体在笛曲谒的悉心照顾下慢慢恢复健康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头疼?”笛曲谒发现季鹤升正捂着头一脸痛苦,连忙伸手捂住想要探查。

    “可能要傻几天,现在是紧绷着一根弦,所以还看不出来。”季鹤升微微吸着气:“我先把我所见所闻说完,这几天要好好养一养神识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刻意隐去了桃芽的存在,将自己击败杀手后放松警惕不小心中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。

    至于劫灵阵,她的说辞是,想趁暴雨看看有没有闪电劈下来,好去砍个雷击木,结果无意间发现了地上的劫灵阵,在撕打过程中她抹去重要的部位破坏阵法。

    “剩下的,等我清醒了再问吧。”季鹤升苦笑一声,然后眼一闭,直接倒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季鹤升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正坐在桌子前,窗外阳光熙和,琉璃镜也折射着五彩绚烂的光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草木暖暖的清香充盈全身,季鹤升摘了面纱,对着镜子用惊鹤剑小心割去脸上的疤痕。

    一点一点,痛得她低低吸着气,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刀口上,盐水刺激得伤口一阵阵麻疼。鲜血大滩落在桌子上,濡湿了一旁的面纱,不消片刻就泡到发胀。

    季鹤升将割下来的那块带有余温的肉随手放在一边,看着镜子中面目狰狞的自己,她小心翼翼地揩去眼角的泪水,使用行木。

    她特意找了生肉的行木术法,现在是试验的时候。

    行木修躯。

    这个术法可以整合躯壳,小到耳洞,大到断肢,取决于使用者的灵力。她在胳膊上试过几次,都很顺利,于是挑薄霖兮不在岛上的时候正式施行。

    点点青光融入季鹤升脸颊上的刀口中,那里立刻如沸水泼烫,季鹤升用力抓着自己施法手的手腕,咬牙切齿地不让自己痛呼出声,牙关咬的“咯咯”响。

    当她浑身冷汗虚脱地扶着桌子看向镜子时,眼前一片模糊,她连忙用发软痉挛的手指抓住镜子靠近,用力瞪大眼睛,发现苍白脸颊上光滑一片。

    “呼——”季鹤升猛地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为什么她伤疤好的快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恩人对自己下手可真狠。”身后忽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季鹤升猛地回头,看见一个桃花粉裙的女子站在身后。

    女子饶有兴趣地目光扫过血腥狼藉的桌子,盈盈一礼告罪:“小女子当时过于虚弱,正好发现恩人眉心的印记可以容纳灵体,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地进来休养,恩人莫要怪罪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迟疑地看着她,摸了摸自己眉心的简乐印记,女子见她这般神色,立刻了然:“为了添加契合度防止排斥反噬,小女子会和恩人共享融合前三天的记忆,只不过恩人现在神识较弱,所以先显示出你的这三天记忆,这会儿恩人还不认识小女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小女子叫桃芽,以后就追随恩人了,恩人先好生疗伤,小女子告退啦。”女子清脆地笑着,一挥袖变成无数桃花瓣消失了。

    季鹤升茫然地接住一瓣桃花,忽然想起薄霖兮快回来了,急忙捞起桌子上已经凉透的死肉丢在惊鹤剑上,惊鹤剑红光一闪,伸出几根血丝缠住死肉,慢慢的,这块肉便被惊鹤剑吃干抹净了。

    收拾好桌子上的血迹,季鹤升换了一个新面纱,去河边清洗血面纱。

    “血……你受伤了?”闻到味道的玄机吐着信子探出脑袋。

    “嗯,测验新学的行木术法,你要看看吗?”季鹤升笑嘻嘻地伸出胳膊:“在这里这里割掉一块肉,然后我能让它重新再长出来。”

    玄机看着大大小小几块明显比周围细嫩的皮肉,不寒而栗:“真是个疯狗,我走了,你少做点危险的事情,白柩姐姐会担心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玄机你骂我狗?我回头就向你的白柩姐姐告状。”季鹤升冲他做鬼脸,玄机一甩尾巴要泼她一身水花,季鹤升眼疾手快地用涤冰挡住,分外畅快地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神识损伤本源都是这样吗?”水灵清亮的声音散发着浓浓的好奇。

    “本源与智相连,当然了。”稳重温和的声音耐心解释。

    薄霖兮和笛曲谒沉默地看着躺在床上呲着牙花嘎嘎乱笑的季鹤升,笑得那叫一个无拘无束手舞足蹈。

    季鹤升笑着笑着就醒了,瞪着铜铃大眼盯着床边一蓝一红两个人。

    “怪……怪……”薄霖兮扯起水蓝色的衣袖挡着脸不让季鹤升看。

    笛曲谒慈爱地摸着季鹤升的脑袋瓜:“怪可爱的?”

    “怪渗人的。”薄霖兮抖了抖:“我出去给她煎药了,麻烦笛长老照看一下咯。”

    笛曲谒点点头,薄霖兮飞快地窜出屋。

    季鹤升盯着薄霖兮逃出屋子,又看向笛曲谒,良久开口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师长。”笛曲谒捏了捏季鹤升脸颊。

    “我面纱呢?”季鹤升问。

    “你脸已经好了,不需要面纱。”笛曲谒惊奇她竟然还能记得自己有个面纱。

    季鹤升摸了摸脸,手指头擦过唇边,不自觉地张开嘴“咔嚓”一口咬破手指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笛曲谒手忙脚乱地要用行木医治,季鹤升手灵活地一扭,顺利按在左手印记上召唤出惊鹤剑。

    “修炼!”季鹤升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,掀被子就要往外跑,宛如归林猿猴。

    “你需要休息。”笛曲谒仗着自己修为比季鹤升高,毫不怜惜病号地一把扯回来按到床上,夺过惊鹤剑:“咦?这个剑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
    惊鹤剑的剑刃好似染上了血迹,发着不详的暗红,笛曲谒伸出中食二指虚抹,剑刃上立刻冒出几缕蠕虫一样的血丝伸展摇摆着要捕捉新鲜血肉。

    笛曲谒打量片刻得出结论,是季鹤升用惊鹤剑伤到杀手了,惊鹤剑饮血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,毕竟曾经是单清音赠给“那个人”佩剑,有点邪里邪气的也毫不意外。

    “我需要休息?”季鹤升发出疑问。

    “是,你受伤了。”笛曲谒掖好被子:“掌门还有三天才能回来,我不能一直照顾你,薄善人终究是客人,不好麻烦她,我让我山弟子来照顾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,养伤。”季鹤升点头,笛曲谒看着她没有多少表情的脸颊,又捏了一下:“不许再修炼了,你至少要休息七天,这七天只能休息。”

    季鹤升乖巧点头,笛曲谒就喜欢看她懂事的样子,又兴致勃勃地揉捏一番她的脸,直到季鹤升有点不满地侧头避开才收回手。

    “一定要好好休养啊。”临走前笛曲谒又不放心地嘱咐一遍。

    “嗯,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