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毒”绕着张怡琳坐的椅子转了一圈；轻轻一弹，落到张怡琳大腿上，再借一下力，轻松来到桌面。
桌面是一块方形木板，空间很大，稍稍把床遮住一点。
所以，床，也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椅子。
根据张怡琳现在的睡姿，很容易判断，她的头是“咚”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——而不是从她的胳膊，慢慢滑到了桌面上。
可能是发病了？
她脑袋下面的笔记本被压折了角。
“赶紧吃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嗯。”
笏言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，胃部又在隐隐抽痛。
‘还没喝晚上的药，就出来了……’
注意力又重新回来。
这些天，身体真是虚弱至极。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精神和兴趣去关注这一两天“毒”看到的情形。
‘话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？’
笏言困惑不解。
两只手就放在膝盖上，端正且严肃。
一双无神的眼睛，很容易带偏张建民的理解。
见笏言没有自己，而且一直保持沉默，张建民两臂微收，身体紧绷，悄悄起身。
但穿着的拖鞋，很难让他不发出声响。
“叔。”
笏言根本就没有看过来，喊出这一句。
不过，笏言后悔把这句话给喊出来了。
首先，张怡琳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对劲；其次，张怡琳可能会就这样睡到明天早上，毕竟太累了；最后，就是这个“其次”引发的问题：
她现在还穿着鞋。一般的鞋，穿久了不脱下来，是会得静脉曲张的。
所以笏言后悔了。
“聪明不了，你无需伤心；不会聪明的你变笨了，这才是值得伤心的。”
笏言有些无奈地弯下腰，双手捂脸。
然后，张建民则再无顾虑地去叫张怡琳了。
要说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，笏言这样想：张建民会把张怡琳给放到床上，脱下鞋袜，盖上被子。
衣服……换不换都无所谓吧？
“琳琳！”
笏言被吓得身体一激灵。
他赶忙吃下几块咸食儿，试图去用食物来压住自己心中的不解。
“嗝。”
不是饱嗝。消化有问题的人，要是在久坐后，突然动一下，就会打一个嗝。
饭吃三分饱，你的胃就会提醒你，不要再吃东西了；可要是你饿上半天，你那晕乎乎的脑袋就会提醒你，该吃饭了哦～。
“琳琳！！”
笏言又打了个嗝。
直到张建民领着睡眼惺忪的张怡琳出来，他这才清醒一点。
喝下一口水。
“叔，这……”
笏言欲言又止，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就在他愣神的功夫，依旧没有清醒多少的张怡琳已经去到门口，把鞋给脱掉。
脖子上挂着“毒”。
身后还跟着第二个尸随——刚穿过大门进来的。
隔着老远，笏言都能清晰地听到风车转动的哗哗声。
奇怪的东西见多了，倒也不觉得会很奇怪。
右手触摸泪骨骨片——笏言发现，这样做的话，他能够控制自己的“视野”，把灰束能感受到的范围加宽，而清晰度会因此降低。
‘空玉障，尸随，灰束…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？’
“视线”从左边的足球场到右边的超市，从北面的公园到南面给小区围墙挖“洞”的台球馆——
再加上来时男子的动作，他大概能断定：现在自己的身边，应该只有那个“健身房教练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