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们来了？”
赵医生一副淡然的样子。
曹青杰赶忙走到赵医生旁边：
“医生，我——”
“这边说。”
赵医生出声制止。
笏言在赵医生转身的时候，掏出口袋里墨镜戴上
这一切，究竟是什么呢？
笏言有预感，今天他，可能将有一次揭开神秘面纱的机会。
‘你就不觉得……自己太被动了一点吗？’
笏言眉头皱起。
现在他，已经拥有一个“隐掌”了。将拳头握紧，平时也不太可能会出现误触的情况。
‘敢跟我这么说话（说教我）的，也就只有它了吧？呵。’
这只是用来判断是谁在说话的一种方式而已，并不是说笏言有多自傲。
盲区。
自己从来没有太主动地去寻找原因。
这是个问题。
“拿采血管干什么？”
笏言转身把门给轻轻关上，还未转身，就听到曹青杰在问话。
听这口气，他害怕的，并不是这个医生？
“当然是采血，”张医生喝了口水，“我们‘偏心’，不收患有肺结核的人。一会儿还要收集你们的痰液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说：
“个人信息不用填，只要给我个名字就行。”
“名字？”
笏言看了眼曹青杰。现在，他总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笏言找到一张稿纸，在仍然思考着有没有少拿东西的赵医生背后，写下一个名字。
然后是抽血。
笏言把左胳膊伸出去。松紧带绑上，赵医生摸了摸静脉，表情疑惑。但他的技术其实挺不错，直接扎静脉的话，成功率也是在60以上的。
但也就是在针管要落下的时候，他想起了什么……
“等等，换这只手吧。”
笏言把左胳膊抽回，并小心翼翼地把右胳膊，给塞到刚放左胳膊的地方。
“先把松紧带给我取下来吧。”
……
也就是一个小时后。
笏言穿上鞋，从椅子上坐起来。
“我现在后悔直接来这里了。”
也就是这句话刚说出口，这间诊室的门被打开，钻进来一个小姑娘。
她怀里抱着一个公文包，包的外面还有一块花布。
“我去，这包原来这是你的！我还以为是你旁边那个老奶奶的呢。还有那个大包，是不是也是你的？”
女孩一句话不说，抱着包坐到一旁。
眼神充满警惕——对着笏言。
‘比自己妹妹要矮一个头吧。但这个女孩儿是干什么的？’
笏言还没思考清楚，曹青杰就直接围了上去。
“听说你有那个报名单——”
“我不想离你那么近……”
女孩缩了缩脖子，刚才带给二人的那种，高傲且清冷的一丝丝感觉，在瞬间消失。
笏言起身，把愣在那里的曹青杰给拉到后面。
“先别说你那报名单，”笏言扶了扶一直没摘下来的墨镜，“你想填东西的话，我给你一张表。”
“我们想要进去的话，就必须得填这张表。”
“你给我坐这儿。我先问你一道题。”
女孩默默地看着，同时把鞋脱掉，缩在椅子背那里。双膝抵着包。
“第一题！听好。”
笏言把手机里那张照片上的第二题给当作第一题，给念了出来：
“如果你上（一题选择了）……重来重来。（换成第三题）想象你在菜市场上用高于市价5的价格买了一条鱼，而当你回家后，却突然得知家里来了客人。这个客人在你心中，比你的同事要亲密，比你的亲人要疏远。而你本来是要把这条鱼的鱼头给砍下，给自己做一碗特殊口味，也就是只有你喜欢，而客人不喜欢的鱼头汤的。那么请问，现在你要干什么呢？”
“A：用你不熟悉的正常做法，做一碗正常人能接受的鱼头汤。”
“B：做一碗正常的鱼肉，并在客人走后享用鱼头汤。”
“C：将鱼挂在自己家门外的把手上，并制造出一种‘我是出去散步了’的假象，与客人周旋。”
“D：将鱼的身子按自己买这条鱼的价格，卖给客人。”
“E：关上房门，将鱼退掉，并内心深感不幸：为什么我今天明明多掏了钱，却还要为了这条鱼而如此地烦闷？（你推掉的理由是，你要的明明是鱼头，他为什么连鱼身子一块给你？你发现自己被骗了。因为你那高于5的价格，就是因为你只要鱼头，老板才给你提高的）”
尽管赵医生在笏言念完题目之后就走了进来，笏言却依旧是把这些题目给完整地念完。
不过，赵医生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反倒是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，她表现出了对这个问题的浓厚兴趣。
“我们出发吧。今天先听节课，等结果出来，再说是否进入的事。”
“可我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
赵医生的话语稍显严厉。
“现在你的眼睛，是不会对你带来哪怕一丁点危害的。这个等你进去了，你就会知道。”
赵医生显然有些不耐烦。他招了招手，示意这两个男孩跟上。
旁边的女孩也略显乖巧地提起包，默默跟在后面。
……
“现在，还远远不够。”
还没动多少脑子，笏言就感到一阵头晕。
怎么可以这样！
坐着赵医生的车，笏言根本不知道他和曹青杰要去哪里；而且那实验报告的结果，难道不是可以被随意篡改的吗？
‘再思考地深一点……’
深一点……
笏言全身一抖，把旁边的曹青杰给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赵医生从后视镜看过来。
“我刚打了个尿战。”
笏言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。他懒懒地躺在后座的椅背上，闭着眼睛休息。
再考虑地深一些，对，赵医生篡改报告的理由是什么？
笏言苦笑着摇摇头。
‘看来这“隐指”，才是对我最有利的东西。知欲言欲都滚一边去。你说是吧？’
“隐指”没有反应。
尽管现在的它，是一个手掌。但笏言依旧喜欢用“隐指”这个称呼。
难得地心情舒畅。
奔波。
赵医生贴心地在车上准备了一些糖果。笏言非常给医生面子，右手拿了两颗。
‘现在我就有三颗了。’
笏言微笑，正巧他们经过一栋大楼的影子。
女孩想起了自己舅舅说的“偏心”。
经常自己一个人深思的人，是不是一个对自己很偏心的人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