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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镇上争乱

    到了客栈,苍明一下干了大半壶茶水:“我原以为追求男人这方面任时清胆子是最大的,却原来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:“”

    “你能说点让人开心的话吗?”

    苍明轻哼一声:“你好意思说,下回再看戏,我就把楼师弟送给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嗤道:“幼稚,你会送我不会抢?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她听见楼弃尘愉悦地轻笑了一声,与平时惯然示人的淡笑不同,此时似是当真有几分开心。

    她回头: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楼弃尘笑意不减,温声道:“笑师姐厉害。若哪日我被人骗走,师姐可一定记得把我抢回来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挑眉反问:“你还会被人骗走?”

    楼弃尘顿了顿,懒懒道:“这倒确实不会,只要师姐不想,便没人能骗得走我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:“”

    怎么感觉这小子近来说话越来越中听了,中听得让人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    静了片刻,她又看向辞忧,道:“差点忘了问你,你要找的人,大概长什么样?”

    辞忧对着任时清耳旁的位置比划道:“大概是这般高的女子,爱穿青衫,总带着幕篱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“哟~”了一声,笑吟吟道:“还说没有老相好?”

    辞忧哽了一下,解释道:“不是相好,她是无相阁的前阁主,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来怪石镇,是为了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为了看疫病,她是医者。”

    辞忧垂下眼,声音中染上一丝自讽之意:“也只有医者会大发善心救下我了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不免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,他又不是什么虎兽狼妖,为何只有医者会救他。

    可她还没来得及深问,街道上突然喧闹起来。

    她出门抬眼看去,便又瞧见了巧娘。

    她此刻比方才洗衣时看起来还要凌乱一些,蜷缩在地上,紧紧护着怀中的油纸包。

    一个人高马大的商贩正对她拳打脚踢,嘴上怒骂:“疯婆娘,还敢来偷,我上次下手不够重是不是?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

    说着,他用力踹了一脚,又去边上破烂的板车上拿来一根藤条,一鞭抽下,枝叶扫在巧娘的脖子和脸上,当即显出一条条红色的痕迹,泛出点点血色。

    商贩喊道:“把东西还来!不然我抽死你!”

    巧娘摇着头,不知痛感似的,径自把油纸包打开,二话不说咬了里面的烧鸡一口,而后阴恻恻地冲他笑着。

    “真是个疯子,怎么鼠疫偏不找上你呢!”

    商贩气得脸色涨红,扬起藤条又要抽过去,任时清眉心微动,一道灵力涌出,凝在藤条上,止住了他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怒吼:“谁干的!”

    任时清缓步走过去:“我。”

    她瞥了一眼又把油纸包小心翼翼裹起来的巧娘,道:“她偷拿的账,我帮她结。”

    商贩还带着些余怒,喘着粗气看向任时清,见她打扮便知不是镇上的人:“姑娘你不知道,她会害人的!你别见她这样子便可怜她,她可是亲手捅死了接济她的大善人,发起疯来比我可怕得多!”

    任时清微微笑着,道:“多谢你好意提醒,但,我还是想让她免受这一顿皮肉之苦。”

    她的态度温和,令商贩的脾气也平息了些。

    他把藤条一扔,道:“我不打她了便是,姑娘你也不必管她,她是个疯子,你帮了她她也不知感激!”

    任时清道:“我不需要她的感激。”

    苍明上前将巧娘扶了起来,她被打得痛了,有些直不起腰,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,混着鲜血。

    “呀仙使!”

    人群中有一个洗衣的妇人认出了苍明等人,挤了进来,对商贩道:“这几位是来替我们除鼠疫的仙使,你不可对他们不敬。”

    商贩挠了挠脑袋:“我何时对他们不敬了,我骂的打的都是那个疯婆娘!”

    任时清掏出银钱给他,商贩又摆摆手把银钱推了回去:“仙使既为我们镇上除疫而来,我又岂有收仙使钱的理,罢了,算她今日运气好,我不与她计较就是!”

    任时清笑道:“一码事归一码事。”

    毕竟世间多数不易,本就源于这几两碎银,她又怎好借自己身份之便,替别人省去钱债。

    于是她趁商贩不注意,还是把钱丢在了他店前的小铺子上:“待我们了却鼠疫一事,你再感激我们不迟。”

    见她坚持,商贩便也不推脱了,拿上钱朗声笑了笑:“好说,到时我定请仙使们吃最好的烧鸡。”

    他不太熟练地抱拳做了个礼,转身走了,闹剧结束,人群也渐渐散了。

    辞忧的目光落在任时清身上迟迟不动,半晌,才勾唇道:“时清的脾性,果真和阿昭很像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我跟你很熟吗?”

    还叫上时清了。

    辞忧耸了耸肩:“那便算我单方面想与时清你交个朋友吧。”

    楼弃尘眸色冷冽,在不远处盯着辞忧的背影,察觉到他的杀意,浴血剑登时兴奋地颤动起来。

    他垂眼低声道:“滚回去,师姐不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浴血剑抖了抖,像是听懂了他的话,又委屈地安静屈在他袖中。

    任时清看向低着头的巧娘,凑近了才发现,她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腕皆是伤痕,有新有旧,交叠在一起,显得十分可怖。

    “你还能走吗?”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被打多了,巧娘看起来有点害怕她的靠近,避开了她想要搀扶她的手,点头道:“能能。”

    任时清只得把手收了回来,轻声道:“你别怕,我不会打你。”

    巧娘的头点得更厉害,好似想离她更远:“我我知道,我不怕你我我太脏了,你不要碰。”

    苍明轻叹一声:“疯子也有疯子的可怜之处。”

    巧娘哆哆嗦嗦,也不敢和他们多说话,便佝偻着身子缓步走了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街上的人也都躲进了屋子里,将房门紧紧闭上。

    任时清疑惑地抬起眼,便看见府衙的人抬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。

    那男子四肢退化,门牙生长得又大又长,从口中露出,几乎要戳进下巴里,面中凸起,眼睛不知是原就长得如此,还是因为鼠化,小小的、反射出诡诈的光,几条细长的胡子垂落下来。

    是比想象中还要吓人的长相。

    苍明和任时清相看一眼,便上前拦住了那些人:“各位,可否将这人交由我们。”

    衙役打量着他们四人,肃然道:“你们,是仙门中的人?”

    苍明点头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衙役松了口气,招了招手,其余人便将男子丢在了地上:“仙使先看看吧,没得救的话,我们便带去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