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业公告栏渗出铁锈色的水痕。
我站在布告栏前核对缴费单时，发现那些原本打印着2023年8月的水电费通知单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。墨迹重组后变成2003年7月的催缴单，金额栏里爬满米粒大的蟑螂，在ot滞纳金ot的位置组成人脸图案。
ot林小姐？ot
管理员突然从身后递来印章，我触到他袖口的瞬间，指尖传来纸张燃烧的灼痛。他的制服纽扣是锡箔元宝折叠成的，胸牌上的照片竟是便利店老板的遗照。
ot这是您上个月的水电费。ot他递来的信封沾着香灰，ot请到711室缴费。ot
电梯按钮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楼道里。
那枚本该被粉碎的锈蚀按钮，此刻完好无损地嵌在墙面上。当我经过时，按钮突然自动下沉，电梯井深处传来钢缆绞动的声响。暗红色液体从门缝渗出，在地面形成十二个箭头，全部指向七楼。
711室的门把手上挂着便利店塑料袋。
推门的瞬间，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。三十平米的房间没有窗户，四壁贴满水电费收据，每张单据上都印着不同住户的姓名。我找到自己那栏时，发现用量统计表里夹杂着诡异的项目：
- 焚尸炉燃气费：13立方
- 哭墙声控电费：47度
- 缚灵锁链折旧费：120元
收银台是口刷着绿漆的棺材，台面上摆放的验钞机插着三柱线香。棺材盖突然滑开半尺，露出便利店老板青紫的脸。他腐烂的眼球在眼眶里转动，将我的缴费单塞进嘴里咀嚼，喉结滚动时传出硬币碰撞声。
ot现金还是转账？ot他嘴角淌出暗红色的自来水。
我掏出钱包的瞬间，所有纸币自动蜷曲成元宝状。硬币在掌心融化成锡水，滴落在地面凝成小人的形状。那些锡人沿着我的影子攀爬，冰凉的触感顺着脚踝钻进血管。
ot看来您选择抵押支付。ot老板从棺材里捧出鎏金香炉，ot请放入三根头发、七滴血和今早的唾液。ot
香炉内壁突然睁开无数眼睛，那些瞳孔里映出我未来三天的死亡场景：在浴室被头发勒毙、在楼道坠入虚空、在工位化作人形蜡烛。当我颤抖着割下头发时，锡人们发出欢呼，它们在我手腕咬出的伤口贪婪啜饮鲜血。
缴费单浮现出血色印章的刹那，整层楼的管道开始轰鸣。暗红色的自来水从每个水龙头喷涌而出，在走廊汇聚成粘稠的溪流。我浸泡在血水中走向电梯时，发现每个房门的猫眼里都挤满眼球。
电梯按钮自动亮起-13层。
轿厢内壁贴满泛黄的《住户守则》，那些用血书写的条款正在更新。当看到ot每月需用冥币投喂消防栓ot时，顶灯突然爆裂。黑暗中，二十年前烧焦的消防水管从轿顶垂落，蛇形管口对准我的天灵盖。
ot本月第三次缴费延迟。ot
管理员的声音从水管里传出，管口喷出沾着骨灰的水流。我呛进肺里的液体中有细小的硬物，吐在手心发现是十二颗儿童乳牙。
电梯停在三楼时，我发疯般扒开正在关闭的门缝。对面镜墙映出恐怖的画面：十二个锡人正趴在我背上编织血管，它们用我的神经做线，将便利店塑料袋缝进我的皮下。
走廊公告栏渗出更多水渍。
新贴的《中元节注意事项》正在融化，黑色墨迹像蝌蚪般游动重组：
※祭品存放处变更为711室冰柜第二层
※电梯内禁止携带红豆制品
※凌晨三点后若听见撕缴费单声，请立即吞服香灰※
我的钥匙突然在掌心融化，铁水流进走廊地缝的瞬间，708室焦黑的门自动开启。那具烧焦的骸骨仍坐在餐桌前，它面前的盘子里盛着我昨天倒掉的隔夜饭，霉斑在冷饭上组成我的工号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，物业发来的短信显示：ot您有快递滞留超72小时，请到地下室签收。ot配图是监控截图，画面里有个浑身湿透的红裙女童，正抱着印有殡葬logo的纸箱坐在我的储物柜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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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的霉味里混着尸蜡的甜腥。
推开锈蚀的铁门时，悬挂的灯泡突然炸裂。手机电筒照出满地玻璃碎片，每块残片上都映着红裙女童的脸。她腐烂的指尖在镜面划出刺耳声响，指引我走向最深处那排储物柜。
0413号柜门前积着黑色水洼。
水面漂浮着我今早扔掉的咖啡渣，那些褐色的颗粒正聚集成箭头形状。当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，柜门缝隙渗出冰冷的雾气，凝成三行血字悬浮在空中：
【签收须知】
1请用左手中指血按手印
2拆封时需保持闭气
3包裹内哭丧棒不得直视超过13秒
纸箱表面的殡葬公司logo正在蠕动，那些黑色线条其实是缠绕的头发。封箱胶带下压着张泛黄的快递单，寄件人地址栏赫然写着ot青藤公寓-13层焚化间ot。收件人照片是我入职时拍的证件照，但瞳孔部位被香灰烫出两个黑洞。
ot姐姐好慢呀。ot
红裙女童的声音从头顶通风管传来，她倒悬的发梢滴落墨绿色液体，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我咬破手指按下血印的刹那，整排储物柜同时震颤，0413号柜内传出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。
纸箱里蜷缩着等比例缩小的公寓模型。
七楼窗户全数敞开，十二个火柴人正将某个微型人偶推入焚化炉。当我凑近观察时，模型中的ot我ot突然转头，举起烧焦的手臂指向地下室入口。那些焦黑的指骨间夹着张字条：
ot快逃 它们在统计殉葬品数量ot
通风管突然坠落，红裙女童像蜘蛛般爬出管道。她肿胀的腹部裂开，二十年前烧死的便利店员工正从她子宫里往外爬。这些半透明的亡魂手持扫码枪，枪口红光扫过我全身时，皮肤表面浮现出条形码图案。
ot本月殉葬品已集齐。ot女童撕开自己的声带，露出后面便利店老板的面容，ot还差最后一件祭器。ot
纸箱底层传出心脏跳动声。
掀开隔层的瞬间，鎏金香炉的碎片迸射而出。每块碎片都粘着块带编号的人体组织，最大那块炉壁上清晰刻着我的生辰八字。香炉残片自动拼合时，地下室的温度骤降，墙根处凝结出冰霜组成的倒计时：
130000
125959
125958
通风口灌入的阴风里夹杂着锡箔燃烧声，七个焦尸推着殡仪馆运尸车出现在走廊。车上蒙着印满符咒的白布，凸起的人形轮廓正在剧烈挣扎。当白布被血水浸透滑落时，我看见了三天后的自己——
那个ot我ot的四肢被便利店塑料袋捆缚，眼睛被替换成电梯按钮，喉咙里插着根正在燃烧的哭丧棒。更恐怖的是她手中紧握的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此刻我输入到一半的求救短信。
ot签收完成。ot
女童的声带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，整面储物柜墙开始向中间合拢。我抱着纸箱冲向出口时，脚下的水洼突然变得粘稠。低头看见水面倒影中，十二个锡人正顺着我的腿往上爬，它们用香灰在我皮肤上刻写《殉葬品名录》。
消防通道的门被血痂封死。
焦尸们手持我的牙刷、发卡和耳机，将这些日用品摆放在焚化炉前。便利店老板从炉膛里探出半截身子，他手里握着的测温枪正对准我额头：ot372度，合格祭品体温。ot
生死关头，我想起粉碎机里看到的守则。猛地扯下脖颈处的条形码贴纸，将渗血的皮肤按在焚化炉观察窗上。炉内突然传出凄厉的嚎叫，那些正在组装的殉葬品纷纷爆裂，飞溅的碎骨在墙面拼出新提示：
※紧急逃生协议※
前往六楼配电室切断哭墙电源可重置倒计时
红裙女童的四肢突然反向折断，她像提线木偶般挡住去路。腐烂的胸腔里飞出成群尸虫，这些带着我DNA碎片的生物在空中组成箭头，直指正在渗出尸油的电梯按钮。
当我拍下按钮时，整栋公寓响起送葬的唢呐声。电梯轿厢内贴满我的生活照，每张照片里的背景都多出个撑红伞的人影。显示屏数字疯狂跳动，在-13层与13层间来回闪烁的间隙，轿顶突然垂下十二根绞索。
ot您预订的冥婚司仪到了。ot
管理员的声音从绞索中传出，绳套自动收紧的瞬间，我惊觉所有绞索都在模仿我的心跳频率。
冲出电梯的刹那，六楼走廊的声控灯全部爆裂。黑暗中有无数双手在抢夺纸箱，那些便利店亡魂的指甲深深抠进我的肋骨。配电室门把手上缠着浸血的《电工操作守则》，翻开的内页用蛆虫拼出警告：
※切断哭墙电源者将继承守夜人职责※
当我颤抖着拉下电闸时，整面西墙突然渗出黑色血液。那些印着符咒的墙纸层层剥落，露出后面由人骨砌成的配电箱。更恐怖的是嵌在箱体表面的十二张人脸——全是历代守夜人的遗容，最新那张正在浮现我的五官。
倒计时归零的轰鸣声中，我听见公寓各处传来锁链断裂声。红裙女童的尖笑穿透三层楼板，她撕开电梯轿厢的镜面，从反物质世界拖出个系着便利店围裙的焦尸。这个与我容貌相同的祭品，正举着把滴血的剪刀走向配电室。
手机在这时收到物业通知：
ot恭喜您完成守夜人入职测试，本月殉葬品指标已清零。特别提醒：明晚值班时请随身携带鎏金香炉，并确保哭墙每小时流血500毫升。o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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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班室的电子钟跳至2313时，整面西墙突然开始渗血。
我按《守夜人操作手册》要求将鎏金香炉摆在监控台上，炉内香灰竟自动聚集成沙漏形状。当第一粒灰坠落时，墙内传出泵机启动的轰鸣声，十二根橡胶软管破墙而出，管口像蛭类生物般吸附在渗血位置。
ot本月哭墙供血量不足。ot
管理员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，带着血肉碎屑的气流吹开值班日志。泛黄的纸页上，1998年的值班记录正覆盖我刚刚写下的字迹，那些早已去世的守夜人笔迹在我指尖下蠕动重生。
监控屏幕突然同时亮起，十六个画面显示着公寓各处的死亡重演。在七楼东侧楼梯间的画面里，我看到自己正在被焦尸拖向焚化炉，而现实中的我分明蜷缩在值班椅上。当我想关闭这个画面时，所有监控器传出整齐的吞咽声——屏幕边框正在渗出猩红的血浆。
ot初级供血程序启动。ot
天花板降下蛛网般的透明软管，末端针头自动刺入我的肘静脉。血液被抽进墙内血泵的瞬间，监控画面里的ot我ot突然停止挣扎，转头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感激笑容。
供血量达到300毫升时，消防柜里的灭火器集体爆裂。干粉在空中组成新的守则条款：
※哭墙供血期间严禁视觉污染（包括流泪、注视镜面、文字）※
我死死盯着香炉不敢移开视线，炉身上的饕餮纹却开始扭曲爬行。那些青铜浮雕的怪物伸出舌头，贪婪舔舐着从墙缝滴落的血珠。沙漏状香灰即将流尽时，整栋楼的管道突然发出产妇般的呻吟，热水器控制面板跳出血红提示：
【血温不足 请添加祭品】
通风管炸裂的瞬间，二十年前烧死的住户们从管口涌出。他们焦黑的手掌按在我的太阳穴上，强迫我看向监控屏幕。此刻所有画面都显示着值班室内的场景，但画面中心是个被铁链束缚的白裙女人——那是我母亲生前的模样。
ot当年火灾的助燃剂ot管理员的声音混着骨骼摩擦声，ot是你母亲带来的祭祀酒。ot
血泵突然超负荷运转，我的血液被混合着某种黑色絮状物喷在西墙上。那些污血在墙面勾勒出母亲年轻时的轮廓，她手里握着的汽油桶标着便利店logo。当我想凑近看清时，整面哭墙突然睁开无数眼睛，每只瞳孔都映着我在不同时间线的死亡瞬间。
香炉轰然炸裂，炉内灰烬在空中组成倒计时：
040000
焦尸们突然齐刷刷指向工具柜。破拆斧自动飞出劈开墙面，露出后面由内脏组成的供水系统。心脏模样的血泵正在萎缩，连接它的动脉软管上钉着十二张黄符，每张符纸都写着我的生辰八字。
ot更换滤芯。ot
管理员扔来一盒用寿衣包裹的零件，里面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手掌。我颤抖着拧开血泵外壳时，发现动力舱里堆满缠着头发的乳牙，最深处埋着块刻有我姓名的灵位。
当最后根软管接驳完成时，整栋公寓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暗红色。我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七道，其中两道正在掐住彼此的脖子。值班台抽屉自动弹开，里面摆放着《守夜人交接记录》，最新一页的血手印正在融化，露出下面红裙女童的掌纹。
04号监控画面突然闪烁雪花，显示便利店冰柜里整齐码放着十二具守夜人尸体。他们的天灵盖都被切开，露出里面精密的血泵零件。当我触碰屏幕想放大观察时，手指直接穿透显像管，抓住了正在画面里挣扎的某个ot我ot的脚踝。
ot代班费结算中ot
天花板的消防喷淋头开始喷洒腥甜的血液，地面迅速积蓄起五公分深的血泊。漂浮的血沫聚集成财务报表，我的姓名栏后方标注着鲜红的ot赤字ot。惩罚措施栏里，蛆虫正拼出令人胆寒的文字：
※缺额部分将以1998年汇率折算器官抵偿※
整面西墙突然坍塌，露出后面巨大的有机玻璃舱。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赫然是我的克隆体，她浑身插满软管，后颈处镶嵌着便利店价签。当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，两人同时举起右手——她掌心浮现的条形码与我腕部的完全一致。
血泵发出垂死般的嗡鸣，控制面板弹出最后警告：
【最终供血程序启动】
【剩余时间001300】
所有监控画面切换成殡仪馆告别厅，我的遗像被十二个焦尸轮流亲吻。香炉残片突然飞起嵌入我的胸口，在皮肤表面形成青铜纹身。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，我清晰听见身体里传来闸门开启的声音——肝脏区域的血管正在向哭墙输送某种黑色液体。
值班电话突然炸响，听筒里传出母亲临终前的惨叫。在背景杂音里，有个声音轻轻说道：ot现在你真正成为公寓的一部分了。ot
晨光穿透血雾时，我发现自己躺在711室缴费柜台上。便利店老板正用我的胫骨雕刻新的电梯按钮，他脚边的塑料桶里，盛着从哭墙回收的3700毫升血水。管理员递来的早餐袋里，装着用《守夜人契约》包裹的鲜肉包子，每口都能咬到自己的指甲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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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中飘着油脂燃烧的焦香。
我蹲在公寓天井焚烧垃圾时，发现火焰里蜷缩着十二具透明脏器。那些悬浮在浓烟中的心肺器官表面，全都烙着便利店条码。当我想拨散烟雾时，手指直接穿透了某个正在跳动的肾脏——它内壁刻着我的身份证号。
ot本月利息已逾期。ot
管理员的声音混着碎骨声从背后传来。他递来的《器官质押协议》浸满尸油，合同空白处用蛆虫排列着补充条款。我的胆囊照片被钉在违约金栏，下方标注着鲜红的拍卖倒计时。
整栋公寓的排水管突然反涌黑血。
在血泊漂浮的《住户守则》残页上，新增条款正在生成：
※每日0333需向711室冰柜投喂200克新鲜血肉※
（推荐使用未受香灰污染的部位）
冰柜把手自动缠住我的手腕，霜花在皮肤表面拼出取餐码。当拉开第三层抽屉时，寒气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冷冻器官，每袋血包上都贴着现任住户的照片。我在最深处找到了自己的肝脏标本，保鲜膜上附着的价签显示：
【林夕｜质押剩余时间：13小时｜续费金额：13根浸血头发】
储物柜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。
0413号柜门自动弹开，里面堆满染血的便利店制服。当我触碰衣领时，布料突然裹住手臂疯狂吸血，袖口处的工牌变成器官捐献同意书。更恐怖的是制服内袋里的工作证——照片是我的脸，但姓名栏写着1998年某位失踪守夜人的名字。
整面储物柜墙开始渗出黄色脂肪。
那些粘稠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箭头，指向正在震动的电梯。轿厢内显示屏疯狂跳动着器官价格，当看到ot视网膜：13分钟寿命/对ot时，顶灯突然爆裂。黑暗中，二十年前烧焦的消防水管缠住脖颈，管口传来管理员模糊的宣告：
ot质押物回收程序启动。ot
电梯在-13层开启时，我看见了公寓真正的心脏。
直径三米的肉瘤悬挂在焚化炉顶端，表面布满便利店扫码窗口。十二根脐带状的软管连接着历代守夜人的腹腔，他们被剖开的胸腔里，机械心脏正将血液泵入肉瘤表面的条形码凹槽。
ot就差你的供体了。ot
便利店老板从肉瘤里探出半截身子，他手里的扫码枪对准我的瞳孔：ot虹膜识别通过，债务总额：十三斤灵魂。ot
整排冰柜从地底升起，我的肝脏标本在液氮中睁开复眼。当我想后退时，发现双脚已被香灰凝固在地面。红裙女童从通风管倒吊而下，她撕开自己的腹腔，露出里面精密如钟表的器官交易记录仪。
ot现在开始拆解抵押品。ot
管理员手持骨锯走来时，我摸到口袋里带血的电梯按钮。用力捏碎的瞬间，整座肉瘤发出濒死般的震颤，连接守夜人的脐带软管齐齐断裂。
焚化炉突然吐出滔天烈焰。
那些1998年的怨灵在火中重组，他们烧焦的手掌撕开肉瘤表皮。我在飞溅的脓血里看见无数交易记录——原来整栋公寓是巨型当铺，住户的每个生活痕迹都在被折算成器官重量。
ot违约惩罚升级。ot
便利店老板的皮肤像超市塑料袋般剥落，露出由当票组成的躯体。他胸口贴着我的完整解剖图，每个器官都标注着典当价格。
我抓起燃烧的尸块砸向控制台，肉瘤表面的扫码窗口接连爆炸。当核心处理器暴露的瞬间，我看到了最恐怖的画面——那是由母亲的头骨改造的中枢系统，她的牙齿间咬着我的脐带血样本。
ot当年你母亲抵押了未出生的你。ot管理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悯，ot现在连本带利ot
整座地下空间开始坍塌，我踩着坠落的内脏奔逃。在血泵彻底爆裂前，抓住通风管里垂下的便利店塑料袋。爬出地面时，身后传来万千冤魂的哀嚎，它们被永久封存在器官交易的数据流里。
晨光刺痛眼睛时，发现视觉分辨率提升了十三倍。
能清晰看见对面住户窗台上，用肠衣制成的风铃正在记录我的虹膜纹路。手中不知何时攥着张当票残页，背面用血写着：
※您已动用紧急赎当权※
※下次债务清算日：农历七月十三※
物业公告栏更新了《中元节特别条例》，我的证件照出现在ot优质抵押品展示栏ot。照片里的我站在十三阶台阶顶端，身后飘着十二个手持当票的焦尸。
回到711室缴费时，发现心脏每跳动十三下就会暂停两秒。便利店老板递来的收据上，违约金栏贴着我的心肌切片标本。当我转身离开时，冰柜传出规律的敲击声——那个被质押的肝脏标本，正在通过摩斯电码向我求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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